“我要把安乐死带到西澳”: 71天,4500公里,从墨尔本徒步到珀斯,她要向全西澳发出挑战!

原创 2019年06月01日 最西澳


 





墨尔本到珀斯


4500公里


距离差不多等于

从北京到西藏


Belinda Teh

27岁的西澳亚裔女孩


准备用71天

300万步

沿着澳大利亚的南海岸线

从墨尔本出发


穿越南澳


途径

Esperance

Albany

Margaret River


最后抵达珀斯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


是想给西澳人


一个可以选择死亡的权利


不再像她的母亲一样


在痛苦和屈辱中


离开这个世界


我的故事

My Story


My name is Belinda. I’m 27 years old, and I’m walking from Melbourne to Perth.

It’s about 3 million steps or 4,500 kilometres.


我叫Belianda, 今年27岁,我将从墨尔本徒步走到珀斯。这段旅程有三百万步,4500公里。


I’m doing this to draw attention to the urgent need for a Voluntary Assisted Dying law in Western Australia, and to honour my mum who died from breast cancer in 2016.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告诉整个西澳大利亚,我们需要安乐死合法化;同时,为我在2016年死于乳腺癌的妈妈表示敬意。



At a wedding 4 months before mum was diagnosed

妈妈被诊断出癌症4个月前的婚礼


When told she had weeks left to live, she asked her doctors twice for help to die on her own terms.


当她被告知只剩下几个星期的生命后,先后两次祈求医生的帮助,想以自己的方式结束生命。


Her requests were refused, and three weeks later, I watched my mum die in a way that will haunt me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她的要求被拒绝了。三个星期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痛苦中死去,这一幕改变了我的余生。


I want Western Australia to introduce a voluntary assisted dying law so that no other Western Australian with a terminal illness has to die the way my mum did.


我希望西澳大利亚州引入一项允许安乐死的法案,以便其他西澳大利亚人患有绝症,不会再像我妈妈那样死去。



Outside Parliament House, Perth

西澳议会门外


‍‍As a young person, I understand how intimidating it can be to share your views on issues that are seen to be controversial. But with every day that goes by, dying people are suffering in our community due to the lack of an assisted dying law.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明白在有争议的问题上分享您的观点是多么困难的事。 但由于缺少安乐死合法的法案,过去的每一天,在我们的社区中都有人痛苦的死去。


Nothing will change unless everyday Australians like you and me tell our politicians that we will not stand for this any longer.


除非像你我这样的普通澳洲民众告诉我们的政客们,我们无法再忍受,否则什么都不会改变。


My mum was brave to ask for what she wanted - and now it’s our turn.


我的妈妈有勇气问出她想要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Our politicians need to know that the community supports the assisted dying bill that will be introduced to WA Parliament later this year.、


我们的政治家需要知道:我们支持安乐死合法化的提案将于今年晚些时候提交给西澳大利亚州议会。


There are many ways you can support me, whether it’s sharing my journey with your friends on social media, contacting you local politician or making a donation to the campaign.


您可以通过多种方式支持我,无论是在社交媒体上与朋友分享我的旅程,与当地政客联系还是为活动捐款。


I depart Melbourne on May 28, and arrive in Perth on August 6. Along the way, I’ll be sharing more ways that you can help - stay tuned.


我将于5月28日离开墨尔本,并于8月6日抵达珀斯。一路上,我将分享更多可以提供帮助的方式 - 敬请期待。


I hope that you will join me over the next few months on the journey - and that we can all walk towards a better future together.


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和我一起踏上旅程 - 我们都可以共同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Family trip to Pemberton, Western Australia 2014



澳洲曾经是全世界第一个

为「安乐死」立法的国家

早在1995年6月16日

澳洲北领地议会就通过了世界上第一个

“安乐死法”

批准在你符合特定的条件下

可以实施安乐死




不过

仅仅一年后的1997年

澳洲联邦议会就推翻了这项法案

安乐死在澳洲重新被列入非法行为




2017年11月29日,维州议院内,经历超过100小时的激烈辩论,包括两晚通宵审议后,安乐死法案正式通过,维州也成了澳洲唯一安乐死合法的地区,


法案从2019年6月19号

正式开始生效!


如果该法案早些通过,如果该法案可以扩展到全国,如果人们对这条法案有足够的重视…


那么Belinda的妈妈,或许就不用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经历如此多不必要的痛苦…


这也成为了Belinda,启程的原因。




他想从澳洲第一个安乐死法案通过的地区维州开始,一路徒步,用双腿走到母亲去世的地方——西澳,来引起人们对安乐死问题的重视,并推动西澳立法。




Belinda和她妈妈的故事故事绝非特例,


就在去年5月,西澳ECU大学著名生态学专家David Goodall教授前往瑞士,结束了自己104岁的漫长生命。



其实,早在去瑞士“赴死”之前,Goodall教授曾3次试图自杀。结果都没有成功。这也促使他最终决定寻求专业的帮助也就是安乐死。


但是,由于安乐死去年在澳大利亚还不是合法的,所以去年4月22日Goodall教授所在的安乐死组织Exit International帮他发起了一个众筹活动,希望筹集到$15,000作为他赴瑞士接受安乐死的经费。



在了解了Goodall教授的故事和他的心愿之后。热心的澳洲人纷纷解囊相助,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筹集目标。


舆论哗然,很多人开始不理解:


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功成名就的科学家,为什么一心执念,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Goodall教授年轻时他曾在墨尔本大学任教,之后又先后到美国加州和犹他州的大学担任沙漠生态学领域的教授。后来回到珀斯在ECU大学从事生态学的研究工作。




在70多年的研究生涯中,他曾写下130多篇论文,获得过3个博士学位,还曾荣获澳大利亚勋章。


退休之后,Goodall教授依然坚持在自己热爱的研究领域中继续发光发热,帮不同的生态学周刊审阅和编辑文章,也经常发表自己的论文



而且,日渐增加的年龄从来没有让他停下科学探索的脚步。已经步入耄耋之年的Goodall教授经常乘坐小船去观察海豹,或者到荒无人烟的小岛上探索野生生物。



2015年,101岁高龄的他独自乘坐火车,从达尔文到阿德莱德考察。2016年,102岁高龄的他和女儿以及一个自然组织坐船到距离西澳海岸60公里处的Abrolhos Islands调查当地的生态环境。




与此同时,他还担任Edith Cowan University的荣誉研究员,负责审阅学术论文、监督和辅导博士研究生。虽然这是一份没有任何报酬的工作,但是Goodall教授却乐在其中。




2016年,已经102岁高龄的他由于不能继续开车,所以就每天都搭乘公共交通去学校上班。这个过程中他需要换乘两趟巴士、一趟火车,全程大约90分钟。




Goodall教授102岁高龄依然坚持工作的精神令人敬佩,但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身体机能也在一点一点地退化。




他喜欢打网球,90岁之前,他还经常去打网球,但现在,身体不允许了...


他热爱喜剧表演,以前曾是珀斯一个业余剧团的演员,但后来因为视力下降,无法再开车参加晚上的排练,所以这个爱好也被迫放弃了...




他的大多数朋友都已经离世,他不能再找朋友喝茶聊天,所以他唯一的精神支撑就是每天到学校从事他热爱的工作。可是,视力的下降导致他现在无法从事大部分的学术工作,因为他看不清邮件。



后来,他连出门坐公交,都不行了...



当时他躺在地上拼命呼救,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到,结果,他就那样在地上躺了整整两天,直到两天之后他的清洁工来打扫,才把他送进了医院。自此之后,医生禁止他再乘坐公共交通,甚至禁止他独自一人过马路。




这样的约束和限制让Goodall教授觉得很不自在。


“这不是缺少尊严,

而是根本没有尊严!”





在Goodall教授自己104岁的生日上,当被问道这个生日过得开不开心时,老人家却表示:“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我很后悔活到了这么大年纪。”如果生日愿望真的能实现的话,Goodall教授说他的愿望就是:


“I want to die,

我想死...”





对于死亡,Goodall教授说,他既不恐惧,也不难过。


“死亡并不残忍,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活了几十年之后死去,这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真正难过的是你想死死不了。”




Goodall教授的女儿Karen Goodall-Smith是一名临床心理医生。她说:“虽然我不希望父亲离开,但是我理解他的感受,他现在对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视力没有任何掌控能力,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丧失尊严的事。”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尊重他。”




数据显示,在西澳,平均每半个月就有至少一位疾病晚期或疾病不断恶化的患者自杀,其中超过一半是60岁以上的老人,大多数是男性。





这其实是整个澳洲的一个缩影,其他州的情况也大同小异,所以,经过长期的考量,维州通过了安乐死法案,成为澳洲第一个正式将安乐死合法化的州(北领地曾有过安乐死合法化的法律,但后来被废除),为饱受疾病折磨的人带来了一丝曙光。




但遗憾的是,即便来维州,Goodall教授也是没有资格申请安乐死的,因为他虽然视力不好,但是身体还算健康,不处于疾病晚期,不符合申请条件。




所以,Goodall教授最终选择了到瑞士,而Goodall教授也是过去15年,第45个到瑞士寻求安乐死的澳洲人。





一直以来我们对于

安乐死这种结束生命的方式都存在很大争议

那么为什么大部分国家禁止安乐死

安乐死为何不能合法化呢?



中国为例,是否要通过安乐死,一直是一个非常引人关注的话题。全国两会上,一直有推进安乐死的议案。有数据显示:医务人员对安乐死的支持率高达95%。这些经历了太多生死的专业医护人员,对于无法康复,又生不如死的患者的痛苦,他们最能体会。


明知已经回天乏术,只要患者家属不放弃,医生就有责任继续抢救:


没有呼吸了,可以用呼吸机帮你呼吸;没有心跳了,可以起搏器帮你心跳;血压掉了,可以用升压药,加上多管道的输液把液体灌进体内;还有胃管、尿管、肛管、气管插管、中心静脉插管。


但是,这些仪器和药物,在很多时候,不能起死回生,大多只是拖延时间,或是增加痛苦的过程而已。



作家琼瑶因为目睹自己丈夫的最后时刻的痛苦,就是否要抢救与儿女发生激烈的冲突。于是,早早的立下遗嘱,自己如果出问题,拒绝一切医学抢救。因为她不想要“没有灵魂的肉体”,而是希望能够“有尊严的离开”。


对每个在病痛中挣扎的个体来说,安乐死是必要的权利。


但对整个社会来说,安乐死的合法化实际上牵扯很多的社会问题以及风险。


比如,如何定性和区分患者是否自愿安乐死?


德国戈丁根大学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在对荷兰7000起安乐死案例进行分析后,发现虽然荷兰规定在病人自愿的情况下进行安乐死,但在安乐死病人中,仍然有不少人并非出于自愿,而是由一生和家属配合,背着病人做出对其实施安乐死的决定。而根据调查结果,这种“非自愿安乐死”比例高达41%。而这一现象,导致了荷兰每年有近万老人病危后出走他国防止被安乐死。




同时,很多案例显示,有些患者本人的意愿也是“不清楚和互相矛盾”的,有些患者经常表明想死,但在一些场合又表示自己并不想死。即使患者在求生欲低落时,签署了安乐死协议,也经常出现时候“反悔”的情况。


再比如,如何确认患者是无法治愈的?

像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城乡医疗水平差异极大,安乐死的判定是无法治愈的绝症,但这个由谁来判定?小医院判定的绝症也许在大医院有的救。另一方面,因为看病贵等问题,很难判断要求安乐死是因为痛苦无法忍受还是无法承担医疗费用,如果是后者,是和安乐死的本意相悖的。




死亡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它不只关乎生命个体,还关系到一个人在尘世的牵连。要把它变成通识的法律条文,更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社会问题。


我们需要Belinda,Goodall这样勇敢的人站出来发声,为自己和家人说出“想要有尊严死去”的呼声,来引起当局和民众对这一问题的重视;也需要谨小慎微,从社会风险和可行性的角度制定符合实际的方案。


你怎么看待安乐死呢?



-End-


素材来源:知乎、Perth Now、 墨尔本微生活、悉尼宝贝、科学日报、Belinda's Brave Walk 官方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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