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中国留美女生唐晓琳,从旧金山金门大桥上跳下身亡。
2017年10月1日,她开始失踪;10月6日,警方在海湾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今年3月,她生前攻读物理学系博士学位的犹他大学在询问了40多个相关人士之后,才公布了最终的6页调查报告。
被拖延毕业,学校不关心学生,监管不力,导师火爆脾气,实验室资源争抢,拉帮结派,学生劳累过度,心理压力........
她的导师Saveez Saffarian事后第一时间就赶忙删除了资料,想撇清关系。他至今未说清迟迟不准唐晓琳毕业的原因。校方也没对他做任何处理。
唐晓琳做的方向是难度很高的病毒RNA项目,要求严苛,竞争激烈,直到研究生的第七年才得以有明确的毕业论文计划,并最终通过了博士生资格考核。
这比系里的规定长出4年,其中一度还因签证原因导致课程停滞了半年。这样的留学生,这个学院里并不鲜见。
她时常持续工作至深夜以及周末加班,都被迫待在实验室。里面时常有争吵和发怒,还爆出人员之间缺乏沟通,关系紧张,为了资源争抢无度,每有新政,却难以有效执行。老师内部,学生内部,毫无凝聚力可言。
此外,学校没有为学生提供足够的指导,也没对学生的签证提供有效保障,出了问题,他们得独自面对。
留学生一方面应该获得的权益和援助难以兑现,另一方面,有领导教员在留学生身上滥用一些权利。
唐晓琳和另一名研究生曾被要求帮助一名教职员写支持其申请终身职位的推荐信,这与大学的规定不符。
调查报告的中文版链接(PDF):https://d1bbnjcim4wtri.cloudfront.net/wp-content/uploads/2018/03/13084139/Ch-University-of-Utah-Physics-Department-Review-3-8-2018-4839-7236-07....pdf
该校已宣布物理与天文学系在2018至2019学年不再接受新的研究生。数学教授Peter Trapa将接替现任系主任Ben Bromley。
调查报告最终表示,建议学校从入学起就要加强对国际学生的关切,聘请具有国际背景和讲其母语的辅导员;指派同系的学长学姐为他们提供指导,国际学生该多多结伴,保证学校有人知晓他们彼此的学术和大学生活。
中国留学生海外轻生的事件过往已有相当多数量的发生了。国内近日也有。
3月26日早上7点多,研三学生陶崇园对母亲说,“妈妈,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王攀老师。我好苦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然后陶说他要回去收拾东西,而陶妈妈怕他想不开出事不让他走,但是他还是挣脱母亲跑了,而怕他出事的母亲则在后面追他……
7点29分,他最终然后挣开母亲的手,从宿舍楼纵身跳下。
只要再多坚持2个月,陶崇园就能拿到硕士学位了。
3月29日,陶崇园姐姐在微博上放出了一些证据。
陶崇园在武汉理工大学读本科时,后在足球队结识了王攀。王攀说他足球踢得好,对学术有热情,便留他在自己的实验室工作。
王攀(武汉理工大学网站)
之后陶成绩优异,本想改去华中科技大学,和姐姐一起。
陶崇园的科研履历和大学时的获奖证明
但王攀说,留下吧,每年给你5000元生活费,研究生毕业后,会优先推荐你去美国留学,还写下了字据。
之后的事情,他的姐姐现在爆出:
陶活得更像是一个士兵,随时得等待导师王攀的命令,甚至得例行帮他买饭,洗衣服,拿东西,还有唤醒服务等........
陶无奈,“没办法的,他(王导师)想吃那个华师的菜了”。
导师成了长官,成了老板。
最让大家震惊的是,陶被王命令,得叫他“爸爸”,并要求说出“爸爸我永远爱你”之类的话,王也开始直接叫陶为“儿子”。
陶的人生被抢走了。家属说,王攀还要求陶把数千元的奖学金捐回给王的研究所。
家人叫他”再忍忍吧“。为了日后出国深造,为了前途大计。
终于到毕业了,可是王说,继续跟着我读博士吧。
陶私下和好友这样说:
(图中的文章提及了大约3个月前,西安交通大学在读博士杨宝德跳河自杀的事情,也是受不了一位姓周的女导师的压迫,得陪吃饭,挡酒,帮着浇花,打扫办公室、拎包、拿水、接送、陪逛超市、帮她家装窗帘等。)
陶最后无奈,为了不继续留下读博士,为了摆脱王攀,只好放弃了留学(通过申请国家公派出国留学,必须导师的签字),开始找工作。
王攀开始了威胁:
按陶好友的说法,陶在出事前找到了工作,且已签了“三方”,对象包括银联,年薪大概20万。可王攀当时曾让陶崇园签了一个“协议”:即便工作了也要继续为他服务。同时,家属说发现王攀曾经在QQ群里表示他想要“留”的人,基本都能让对方“留”下。
悲剧发生的前晚,
陶崇园在电话里告诉自己在武汉理工大学隔壁的华中师范大学后勤部工作的母亲自己不舒服,于是陶妈妈于3月26日早晨6时左右来到学校看望他..........
以上这些资料,陶死后,他的家人交给了校方,要求调查。
学校监控轨迹证明了陶家属的说法
去学校拉横幅,被保安阻拦。
学校初步判定说学校和导师对陶的死没有责任,已聘请律师走法律途径,基于人道会给予家属5万安抚金。
3月31日,王攀在一篇声明中回应:
要陶崇园去自己家里,是借鉴古代“入室弟子”的模式,两人长期晚上面对面交流30分钟以上,学术、个人经历、生活感悟无所不谈。对陶崇园的家人以“做家务”告知,是为了防止他家人误会。
至于对喊“爸爸”一事,王说,网上交流的言论真真假假,有时候看起来疾言厉色,实际上是一个心理学小测试。事后,我们一起复盘,分析交流。
王攀最后暗示陶是自己有心理问题,这才是导致不幸的原因。
这一点,陶崇园的同学很肯定地表示,陶的心理并没有问题。
不仅如此,据陶的同学贴出的王攀在事后言论截图,他还表示自己是一个很正派的人,网上很多来自家属的说法均属谣言。
他举例“把一个在陶崇园即将面临车祸时挺身而出,使其至少避免终身残疾的救人者说成是逼花季青年自杀的杀人魔王”,“把一个自己俯身、陶崇园坐着,为他充满异味的运动鞋应用新除臭剂之人说成是有洗衣机也要让他为自己洗衣服者”。
整个事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这是一个承受着巨大压力很的群体。
一大特征就是孤独求学,迫于无奈,别无选择,可能要屈从于一个掌握着你命运的人或者组织。人格,尊严都受到威胁。很多时候,学业无很大建树,但人先成了苦力,苦闷,压力巨大,却无法与现实“撕破脸”。
无论如何,再大的困难,事情总是有解决方法的,再怎样,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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