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落如诗,珀斯的海风安抚过多少个夜晚

2018年06月19日 澳洲打工度假指南


在悉尼待了四天后,我飞去了珀斯。东边到西边,五个多小时飞跃澳洲大陆。下飞机时已接近墨尔本时间的十二点,有些疲累。提好行李,看到探头等候的玥玥,加快了脚步迎上去,一个拥抱。


玥玥是高中英语社的社员,比我低一届,在西澳大学交换。我和菜、条儿办的这个社里,每一个小朋友都是心头的宝贝,而玥玥属于格外爱我的。在贝加尔湖给玥玥写过一张明信片,没想到这一次,来到了明信片的终点。


高中毕业后我在上海,她在蜀地,从没有机会见面,听到我去了西澳,玥玥开着她的“小可爱”一个人大晚上跑来接机,说是第一次。一路上交代了近况,玥玥留给我她的交通卡,很快到了住处。


漆黑的社区街道,小院铁门紧锁。我给房东打电话,十分钟后女房东出现,把我引了进去——刚才在酒吧,想必原本没打算那么早归家。房东叫Nikita,是个俄罗斯伊朗混血。我惊喜地和她说胡日尔小镇的尼基塔庄园,她说没错,Nikita是个特别普遍的俄国名字。她领我参观房子,告诉我一些设施,我安置好行李,赶紧卸妆洗澡,躺到床上——墨尔本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一切明天再说。

玥玥的“小可爱”


第一天

当地时间七点多睁眼。躺了会儿,但没能再次入睡。眯着眼端详我所在的小房间。不大的桌子,一张椅子,衣柜,不宽的床。白色的家具,浅灰蓝的地毯。小次卧的配置,价格也不贵,刚好适合一个人旅行的我。在悉尼时我一个人占了一个无比宽敞的主卧,而那对身型不小的美国的情侣,不睡觉时从不在只能容下床和腿的次卧待着,整天霸占着客厅的沙发。动动头收回思绪,百叶窗帘的缝隙投进晃眼的阳光——该起来会会这城市了。


洗漱化妆,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挂好衣服,理完房间,换上一条在墨尔本淘到的深蓝连衣裙,下楼。Nikita在打扫卫生,她告诉我附近吃Brunch的好餐馆,我便沿着导航指的路线一点点往天鹅河走——今天没什么安排,逛逛城区,然后去海边看个日落就是了。


阳光下好好看了眼小院。小院里有三四栋房子,一个铁门和社区的街道隔开,院里一颗柚子树,阳光下金灿灿得晃眼。出了小院就是一个极安详的社区,平平的,见不到人。阳光蓝天小别墅和鸡蛋花,仿佛是珀斯居民社区的标配。捡起一朵落在地上的鸡蛋花,嵌在包包里。居民的家里都种了很多花,探出枝桠。

还没出社区就按下了无数次快门,到河边的十分钟路程我用了近半小时。快到河边时遇到一小片湖,有水生的树将树干低垂,浸入水中。好多只黑天鹅。沿着乱石小径走近湖边,蹲下来看她们戏水捕鱼游走。湖边是片大草地,这片草地横亘在湖与河之间,一直蔓延遍整条天鹅河的一侧水岸——其实仔细想想,这座西澳的首府,草地之外的路和楼才是少数吧。


有阳光的珀斯是个清美的梦。珀斯有条天鹅河,将城市一分为二——很多地方有天鹅湖,但在这里,是长长的一条大河。吃完早午餐便沿着湖一直走,走去码头坐渡轮。路遇游艇,河滩,跑者,家庭,出来聚会的年轻人,神奇的小动物。在河的这头眺望那头的市中心,水波之上,仿佛摩天大楼也跟着摇曳。之后的几天多次坐车路过河边,看到悠长的河边跑道,感慨若这还不是跑者的天堂,那么别的任何地方也一定不敢这么表达自己。

珀斯的河边跑道

买了渡轮的票去伊丽莎白码头。横穿天鹅湖不到十分钟,我坐在船头,抱着包,有风吹进来,看着眼前的城市款款走近。有些梦幻。


抵达珀斯的市中心。没走几步,遇到一个露天的音乐会场子,一长排阳棚里,商家在准备到时要提供的吃食,薯条和烤肉滋滋地响。工作人员和我说,音乐会三点开始,于是开始在市区瞎逛,准备三点折返。


走到一条步行街,遇见一个很棒的吉他手,听了十分钟;买了个面包吃;走到没有人的背阴处,撞到一面画着好多只猫头鹰的墙,对面藏着一家巷子深处的小酒馆,披头散发的人坐在室外的小桌上喝啤酒;路边在玩滑板的兄弟俩轮流切磋,哥哥不小心受伤,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和我们说对不起;想去旁边的美术馆但有些提不起精神,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最后见到一面明晃晃的墙,找了个地方要了一杯decaf,索性坐下看书。


那段时间连看了两本夏日清凉小说。前一篇已经说过了Call Me By Your Name, 那天看的是在墨尔本一家慈善商店用一澳元淘到的二手书,一个英国女孩在加州过夏天,又是一个最后破灭了的暑期蓝色爱情泡沫,但是真好。


三点多我起身折返,来到音乐会所在的地方。门票两刀,收获一个手背上的蓝色印章。里头有好多果汁摊甜品摊油炸食品摊,还有一些日常的市集,卖挂坠雨伞甚至拖鞋。好不容易找了个有遮阳伞的位置坐下来,旁边是一家在珀斯定居的香港人和一家他们的本地朋友,那个澳洲家庭的小朋友看到我坐下,过来在我面前的桌上放了一颗糖。


等了半个多小时,音乐会还是不开始。舞台上有乐器也有讲台,有人一直在调音,但没有人准备上场——我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活动。最后眼见着时间逼近四点,再不出发去海滩可能就要错过日落瞬间,只能先一步离开这个酷似音乐会的周末休闲集会。



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去Cottesloe Beach的公车站。路上时间有四十分钟左右,靠着车窗睡了会儿,睁开眼已是鲜蓝一片。下车,过街,脱鞋,迈向海滩。傍晚五点,日光还很充足,但是不再火辣辣,沙滩泛着金色,上头草地温暖,而海蓝得正好。提着鞋跑到海水里站了一会儿,但二十度左右的天气,海水冰凉,很快撤回沙滩上。


有人写过,「我光脚站在海里,觉得每一次浪来,都是一期一会;每一次浪去,都是来日方长。」

我坐下来,安顿好包包,又补了一遍防晒。旁边是三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哥哥。请一位德国小哥哥帮我和海水照了几张像。旁边两位分别来自法国和比利时,三个人都是来珀斯找工作的,都还没有找到,目前住在一起。小哥哥问我,小说好看吗,我说目前还不错。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阳光也渐渐褪去了。天色开始发生变化,淡蓝,深蓝,到暗蓝,金黄,粉红,到橙红,每一分钟都不一样。心情随之激动起来,在手机上写下:


天空,海水,云朵的一面,眼下的心情,全部被染成这种温温烈烈的橙红。半边是火红的积云,半边是为暴雨积蓄的乌云,照耀了这片土地一天的太阳就在他们中间一点点滑落至海平面下,送走一群在岸边等候这一刻的人。

那天云朵很多,没能见到我印象中的珀斯日落——一颗完完整整的太阳落入水面,这仿佛是珀斯给人的很大印象。但总算是看到了剧烈的晚霞染遍半边天,怎么说都很欣喜。


台湾诗人周梦蝶说,刹那是时间的小女儿。很多个精彩的刹那胜过完整的一段段时间,组成了我们对一个地方的大部分回忆。在Cottesloe看日落的这个刹那,也在记忆里占好了一个坐席,不会轻易让位。

第二天

第二天,见识了珀斯诡异多端的天气。太阳和暴雨,以十五分钟为一个间隔交替着出现,反复了数次。早晨起来看着天,每当出了太阳,以为可以出门逛逛了,又是一阵暴雨下来。几次折腾,便也打消了出门的心——就在屋子里安心写写悉尼吧。


刚在吧台坐定没多久,另一个房间的房客下楼来了客厅——我们出门和归家时间很不相同,因此这几天还是第一天碰面。住在主卧的是一对年轻的马来西亚华人夫妻,女生很好看,三个人在厨房聊起来,讲了一个多钟。


在澳洲其实可以遇到许多马来西亚华人,他们一般都精通四种语言,英语,马来语,普通话和粤语。他们的祖籍大多是广东或者福建,因此说起普通话来总带着可爱的口音。谈到中国他们亲切也陌生,有些人从没有回去过,但都表达出了很想回去看看的意愿。


男生和我说了好多马来西亚的现状,政府存在的问题,说起婚嫁年龄,说起两个社会的独特之处,最后女生说,我们不要打扰人家写文章太久啦,便上楼收拾行李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发去机场,临行前我们合了影留了联系方式开心告别。我继续写作。

中午出门吃了素意面和一个芝士盘,拐弯去了趟超市,回家定好明天一早去罗特尼斯岛的船票,继续写作。


第三天

罗特尼斯岛是珀斯边上的一个小岛,从市区的Fremantle港出发,船程一个半小时。罗特尼斯岛这个名称来源于最先发现岛屿的荷兰人,他们登岛时发现岛上到处都是澳洲短尾矮袋鼠,误认整座岛就是个大鼠窝,所以称之为Rotte nest,之后才慢慢演变成Rottnest。许多中国人也叫这个岛为“老鼠岛”。


这个短尾矮袋鼠,Quokka,是岛上的一大亮点。Quokka是最小的袋鼠之一,已经登上了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全世界范围内几乎只能在澳洲的罗特尼斯岛见到。当天我见到了好多只,它们完全不怕人,我蹲下来拍照的时候它们就在我的裙子上踩来踩去,会朝我走过来,也会完全无视镜头,斜线走开。喂食和触碰是明令禁止的。下边是我拍的几张。

但罗特尼斯岛远远不止小Quokka这一个亮点。罗特尼斯岛本身是一个度假之地,有好些景点适合浮潜、冲浪、钓鱼、观鲸,都在地图上详细标明。在这个岛上很难不让人想起去年十月去的贝加尔湖内的奥尔洪岛——同是只被开发了很小一部分的风光大好的天然小岛,在奥尔洪看舒缓的湖,在罗特尼斯看辽阔的海。


不过,处于南纬30度的罗特尼斯岛比北纬53度的奥尔洪岛更茂密也更温和。岛内大量的古老树木,大片未经修整的草丛,沙滩,海湾,隔一两公里就是一片好景,丰盛而野性。岛上的交通可以选择自行车或是环岛巴士,我选择了巴士,买好通票,拿好地图和巴士时刻表,启程。


来了以后才发现,当天往返的行程非常不合理——巴士随上随下,三十分钟一班,也就是在每一个景点可以待30分钟,60分钟或另外30分钟的倍数。景点有将近20个,时间却只有四五个小时——怎么能够呢。下次若有机会再访小岛,必定要像那对马来西亚夫妇一样,在岛上的小木屋住一晚,两天的时间,才能勉强走完这个小岛,把想去的地方去一遍,琢磨灯塔的历史,对着海发发呆,在温热的沙子上烤身子,跟踪一只小Quokka很久很久。

第一站,我选择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海湾下车。听到我按铃,可爱的女司机问我,You sure you wanna get off here? There's LITERALLY NOTHING here. ——你真的要在这儿下车吗?这里可真的啥都没有哦。我和车上的其他乘客都笑了,但这个名字看对了眼,我心意已决,还是在这里下了车。


车开走后,目光所及的四面八方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没有骑车的游人经过,那便是彻底孤身一人的野外时间。深吸一口气,开始走向海边体味这有些复杂的心情。

半边乌云半边晴天,被冲到岸边的海草有浓郁的腥味。面前的小海滩没有细软的沙子,反倒是石子居多。偶有海鸟掠过,剪开天间湛蓝。这是一块荒落的地表。我驻足望了一会儿海,返回通往海边的阶梯,面朝沙滩坐下来,闭了闭眼听海风,颇有置身边缘之境,沉淀身心的意思,蓄养心意。


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拿出书看。湛蓝的前方和泛黄的纸页是很美的组合,忍不住拍了张照。看了二十分钟书,大巴差不多要来了,于是收好东西走回路边等待。


第二站决心要在一个海滩下车,选了挺热门的Salmon Bay。我去的时候,Salmon Bay已有三个人,两个在浮潜,一个坐着晒太阳看包,后来还来了三四个青年人,在岩石上上蹿下跳——有六七个人的景点,在小荒岛上着实算是很热门了。


这个海滩的度假风味十足。沙子柔软洁白,海水碧蓝,有岩石可以攀登瞭望,也有大石头用来遮蔽阳光。我去岩石上走了走,海风不停地把头发吹到脸上,然后在细软的沙子上坐下,发呆看书。请那群青年人帮忙照了两张照片,有一个竟开口和我说了几句中文,不过再多就不会了,说了几句赶紧切回英文——是一个澳中混血,妈妈是上海人,非常热心,但是拍的照片有点小灾难。


第三站去了灯塔。Wadjemup Lighthouse。岛上还有另一个灯塔,在接近环岛路线终点处,这次挤不出时间去了。


从第八站下车走向灯塔,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沿途是葱郁的树木和自然生长的野草场。沿着Z字型的路向上攀,灯塔越来越近,在视野里越来越大,有些希腊风的外墙逐渐清晰。

灯塔,对于海事的孩子来说总是意味着更多。我们学校有全球唯一一座坐落在大学校园内部的灯塔,无事时总会逛去灯塔转转,毕业照当然也少不了这个点。但虽然和灯塔近距离生活了四年,还没有机会攀登过。听说岛上的这座灯塔可以攀登,开心极了,交了费用坐在灯塔底下等待灯塔行的开始。

因为是还在使用的灯塔,所以若要参观需要有专业人员带领,不可以带包,不能穿拖鞋。等待时和灯塔下的奶奶聊天儿,得知岛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来自珀斯的志愿者,每天往返。他们也会轮岗,偶尔去开车,偶尔来灯塔,偶尔去别的景点工作。等待了二十分钟左右,上一批参观灯塔的游客下楼,一位老爷爷把我们六七人带到旁边的屋子,从头给我们讲灯塔的历史。


这个灯塔最初是岛上的囚犯建造的,后来重新建过也翻修过,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攀登的时候有向上旋的楼梯,略有些陡。灯塔分成四层,中途建有四个平台,可以停下来休息,透过窗子看到不同的景致。老爷爷一路讲着这里那里的作用,比如最早的时候楼梯中间的那根柱子里有一个重物,几小时缓缓落下,用于拉动信号灯的旋转,守灯塔的人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手动将这个重物旋到最高处,让它继续下落——虽然在全自动化的今天这些技术早已不使用了,也早已没有了守灯塔的人这个工作,但古老的旋转和淳朴的人力让人觉得很可爱。

攀到顶时终于有一个平台可以走出去眺望。拿上门上挂的望远镜,激动地迈出门去。弯弯的路,大片汪洋,精致的栏杆和护栏,罗特尼斯岛的朗阔面貌尽收眼底。领我们参观的老爷爷开玩笑说,岛上最危险的事就是骑自行车——除却因为不熟悉地貌而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之外,岛上好像没什么危险的事儿啦。

灯塔之上


攀完灯塔,只剩最后一站的时间——四点前必须回到港口,不然会错过回珀斯的船。最后一站选择了小岛的West End,最西边。


很幸运,从悉尼到珀斯,旅途的一路总能遇到愿意聊一聊的人充实旅途。景再美,一个人看久了也会觉得有些千篇一律。在小岛的最后一站遇到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墨尔本老叔叔。在一个惊涛拍岸的岩石前我们一起驻足了很久,等待波涛从岩石的口里涌出激起巨大的浪花然后兴奋地拍照,之后便相伴走完了接下来的路程。

因为这朵浪花结下的朋友

老叔叔给我拍的照

叔叔非常有意思。他的老伴儿是个不愿意出门的人,但他很爱旅行,儿女都三十多岁工作了,于是他就一个人出来玩儿。他说本想在还有力气的时候把全世界想去的地方走个遍,但还没到七十岁就已经受不了坐飞机——只要一想到去欧洲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就望而生畏——年岁总是悄悄留下沉重的痕迹。


他很爱拍照,但是来小岛的这天,出门前把相机落在了旅馆,一路悔恨无比。他把我的相机借过去看了一会儿,说也想买个微单,单反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太重了。


我们从子女抚养讲到生育政策,从小Quokka讲到自己最舒服的居住环境。他问我你理想的居住地方是怎么样的,我说我大部分时候渴望安静,但需要生活在一个极度便利的城市里。我又反问叔叔。他说他的最理想的生存空间就是四下无人。我问,珀斯?他说,再偏一点。我问,这个岛?他说,更偏。他曾在墨尔本旁一个淘金镇的山上木屋里住过三个星期,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他最爱的生活。但是太偏僻也容易发生危险,最后一个星期,叔叔因为暴雨引发的洪水被困在山上,差点下不来——但是他还是爱。


在West End和回终点的大巴上,和这位向往极端孤独的叔叔聊了一个钟。有趣,叔叔让罗特尼斯岛在心里的记忆更独特了几分。

第四天

在珀斯的最后两天,和玥玥以及她的小伙伴们约了一场公路旅行。刚到澳洲的时候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看珀斯那少女心四溢的粉红湖。我们一行五个人,租了辆大车,玥玥和男朋友换着开。


在澳洲来一场公路旅行是非常幸福的。一位我很喜欢的在澳洲打工度假的姑娘Nova,和五个先前不认识的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从珀斯一路开车到墨尔本。二十多天,看遍别人看不到的景。(小编刷个存在感——Nova的游记链接:玩丨珀斯路旅到猫本) 我有这份心但没这个胆儿——每天野营,两三天才能洗一次澡这样的生活在目前好像还有点不太敢尝试——那就先解锁一个小型的公路旅行,单程六小时的粉红湖之旅。


早上快速了光顾了国王公园,然后返回家附近,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面包,等着玥玥来接我。收拾好行李,下楼和男房东Rowan聊天。


这个房子有四个房间,住着Rowan,Nikita,还有两个留给客人的屋子。Rowan和Nikita非情侣也非父女,Rowan说他曾经帮助过Nikita移民的事,后来便一直很要好。前几天和Nikita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是个比基尼小姐,去年因为健身强度太大,身子有些吃不消,决定暂停一两年,但是依旧吃得极注意,她总说自己一年365天的饮食都特别特别无聊。那天Nikita早早地上班去,很遗憾没有和她合张照。


还好Rowan还在。一聊吓一跳,我说起我之前的乐队生活时,Rowan说他也在音乐行业做过——他曾是西澳最大的连锁排练厅老板。我问了他很多音乐行业的事,问了他决定转行的契机,问他最喜欢的乐手和歌手,他去房间拿pad给我听他喜欢的歌手的歌。他对着他的小音响说Google, please play some Chinese pop songs,来放几首中国流行歌曲听。第一首是《泡沫》。我大笑,一直给他翻译歌词听。

合完照后他问我能不能把照片用邮件发给他,我说当然好。他还给我推荐了电影,推荐了一个很有趣的网站。就在前几天,我看完那部Under the Tuscan Sun,带着剧烈的情感在深夜给Rowan写了封邮件。后来他回信,还附带了张我没去成的Scarborough Beach的照片,长长的,就像一张电子明信片。

玥玥他们到了以后,Rowan把我送到门口。以后要再见面,他说。

离开珀斯的家,旅途的最后一站也要开始了。第四天从珀斯市区启程一路向北,先到了尖峰石阵。


尖峰石阵也是珀斯的一个著名景点。在太古时代,这里曾是森林覆盖。从海边吹来的沙逐渐形成沙地,而在原始森林枯萎、大地被风化后,沙沉下去了,残存在根须间的石灰岩就像塔一样遗留了下来。


来之前,我以为石阵只有十多块石头,但来了以后才看见大小石柱数以千计,实在壮观。

沙地里也有不少萌物。比如奋力生长的巴掌大的小树苗,爱心形状的岩石洞,爪爪方向标,还有像猪蹄的石柱。

太阳炙烤,我们五个穿过旁边就是海洋的沙漠,继续往北开去。




那天在路上,和玥玥聊了好多过去的事。英语社的小姑娘小男生们,现在遍布四方。玥玥说我们发的每一篇文章她都会看。无比感动。


一路上的风光醉人。有时向海开去,有时傍海驰骋,有时见不到海被山林环绕,有时看到大片吃草的牛羊。从白天驶入夜晚,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路遇一场日落。驶过村庄,驶过牧场,驶过黄昏,驶过海洋,就这样一起走四方。


那个晚上在杰拉尔顿的汽车旅馆度过一夜,一个非常豪气的海景房。房间很大,舒舒服服。那晚坐在餐厅里,听玥玥的男朋友讲了很多剧和电影,精神生活特别富足的人无比有趣。玥玥和他两个人都温温柔柔的,一起经历着生活的细碎点滴。玥玥的两个室友也可爱,四个厉害的工科生,一点没有脱去对于生活的率性向往。

第五天

最后一天九点出发,直奔粉红湖。


西澳有三个粉红湖。一个是我们去的北边的Hutt Lagoon,途中会经过尖峰石阵;一个是珀斯南边,位于Esperance的Lake Hillier,途中可以经过波浪岩;最后一个似乎也在Esperance附近,就叫Pink Lake。三个粉红湖的颜色成因各不相同,Hutt Lagoon的粉红源于湖中的嗜盐藻类在繁殖过程中产生大量的β-胡萝卜素。


车开近时,已可以看到湖,但离湖还有一定距离。当时看不见湖的粉红,反而呈现出一点淡紫色。心里好些失落——开了那么久的车过来,若是无法见到真正的粉红该多可惜。停下车往湖边走,眼见着湖越来越粉,越来越粉,一直到垂直往下看时,颜色让人太惊喜——就是心中粉红湖的样子。有几块湖水很浅的小滩,湖水慢慢蒸发,析出了玫瑰盐般的美丽。

想起安东尼在尼斯湖写的一段话:眼前的尼斯湖特别宁静。我是相信有水怪的,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在这湖里生活了几百年,即便寂寞也变得从容。它默默地在深水里睡着消磨时间,每一次眨眼,湖面便出现涟漪。


我看着眼前这片神奇的湖水,少女心思轻轻地冒着泡泡。虽然有科学的解释,但还是做着美幻的梦。

离开粉红湖返回珀斯。晚上吃了玥玥烧的土豆面和饺子,然后一起去看了复联。看完电影,玥玥和男友把我送到机场,结束了五天六晚被照顾得太好的珀斯行。


珀斯的宁静如同微风,让再不喜爱安静的人也慢慢接受舒缓的时光。「有时一个人,有时一群人,应和着当地人的生活节奏,时日悠然。」一个旅行博主写过,「陌生城市,如果有几个熟悉的人,有过一盏茶的回忆,就觉得是,另一个家。」


想要回访,想要再停留,将这次的些许遗憾一一补全,再留下新的小小遗憾,带着对许多地方的永恒向往,过上格外有盼头的一辈子。谢谢亲爱的珀斯,和旅途中每一个最好的伙伴。


这里是十月Octobre

Olivia和Charles的公众号

约稿和光影

和你一起

看看不同的活法 看看世界有多大

欢迎评论、关注、转发


快捷回复


在公众号主页直接输入以下数字,即可查看相关信息

签证申请:

回复【1】签证概况&申请一帖通

回复【2】英语水平要求
        回复【3】签证材料清单
        回复【4】在线预约流程

回复【5】线下递签经验

回复【6】提前体检和医院清单

回复【7】行李准备

回复【8】转机攻略(新加坡/马来)

回复【9】入境必看

回复【22】结伴出发

人在澳洲:

回复【10】驾照/买车
        回复【11】税号TFN

回复【12】如何打工度假赚大钱

回复【13】找工作
        回复【14】申请二签
        回复【15】游记/碎碎念

回复【16】打工维权

        回复【17】街头卖艺

        回复【18】换宿及农场工作

        回复【19】WHV纪录片

        回复【20】旅行保险

        回复【21】在澳申请他国旅游签

        回复【22】澳洲景点大全

        回复【23】退税指南

投稿请联系微信号:imxiangfeng(昵称是feng

收藏 已赞